2009年6月16日 星期二

《諸羅縣志》

作者:周鍾瑄

刊行時間:雍正二年(1724)

作者生平

方志中有關周鍾瑄(1671-1763 年)的文獻資料,較詳細的如《續修臺灣府志》,其他在方志中關於作者的記載,則有介紹其詩作,或以條列式呈現。至於《臺灣通史》[1] 亦有介紹,然而內容重覆性甚高,故僅列《續修臺灣府志》中的相關記載:

周鍾瑄,字宣子;貴州貴筑人,康熙丙子舉人。五十三年,知諸羅縣事。性慈惠,為治識大體。時縣治新闢,土曠人稀,遺利頗多。鍾瑄至,留心咨訪,嘗捐俸助民修築水利凡數百餘里;陂圳皆其所經畫,民以富庶。又雅意文教,延名宿纂修縣志;諸如臺北地方遼闊、規制有未盡備者,鍾瑄憂深思遠,情見乎辭,至今多見諸施行。尋擢去,民肖像祀於龍湖巖。[2]

從上述可知周鍾瑄在諸羅縣知縣任內,多留意民生所需,同時能體民所苦、愛民如子,甚至將其俸祿捐作修築水利之用。此外在文教方面,亦能重視地方文風與在地特色,召集儒生共同纂修方志。諸羅縣範圍甚廣,包含當時的台北以及「後山」地區,因而在治理上仍有所不完備之處。周鍾瑄在任中曾深思此廣大範圍內未闢之地的開墾與駐兵措施,之後北路的開拓與部署措施皆如其言。人民感念他在諸羅縣的治績,繪其像於龍湖巖,以供祭祀。

《諸羅縣志》特色

本書雖非臺灣第一本完成的方志,部分體例格式均承襲高拱乾的《臺灣府志》,然而無論在內容與敘述方式上,卻有著超越前人的用心與獨樹一幟的風格。在其後的方志亦有以《諸羅縣志》[3] 做為參考範本,足可見本書的價值。

本書的修纂援引許多書目,包含前人所編纂之古書、方志與文集,故能於前人的基礎上,加以斟酌修改並補充,使內容更臻完善。在內容編寫上,部分卷首前先敘總論與沿革,如兵防志、賦役志中的戶口、風俗志中的漢俗與番俗,將各項制度與政策、風俗詳加羅列並說明,不僅有助於了解地方當時的情況,更能了解整體背景的沿襲。相互印照之下,可詳窺地方的全貌以及較完整的背景脈絡。

值得一提的是,本書的敘述與編寫方式,非完全以條列式記錄呈現,而是採取描述兼議論,文中多有作者自身的觀點與看法,足見作者在記錄之餘,更能深思政策實施的實際面向以及不足之處,如書中的〈學校志〉中提及:

  • 雖然,縣令者,父母而師率之,責無所諉也。異時諸邑學宮茂草,藉口頹弛,然且不可;今之巋然而顯敞者新築也,講學行禮有其地矣。……昔文翁治蜀,每出行縣,擇諸生明經飭行者與俱;蜀人爭為學官弟子,比於齊、魯。明道先生令晉城,鄉皆置校,正兒童所讀句讀;教者不善,輒易置之。鄉為社會立科條,旌善別惡;今縣令簿書期會,目不暇給,況茲地千里,勢不能鄉為日涉而人為面命也。廣勵教化,使邑之人明知學之為貴而群趨焉。
  • [4]

    由此可知在教育政策層面上,作者希冀能大興文教,廣勵教化,培養文風,顯見編志過程中不僅記敘現況,同時更能以之作為施政方針的參考。此外,在正文前附上地圖以及番俗圖,提供較顯著的方位指標與空間分布,不僅可補文字敘述之不足,亦能賦予文章更深層且生動的歷史圖像與地理全貌。

    綜上所述,《諸羅縣志》的編纂,無論在內容、編排、纂寫方式、體例上,皆有其獨特的風格。使人不僅了解當地的特色,更能從中體會到撰寫者的用心。再者,本書除補足前人之不足與缺漏之處,亦提供其後的方志作編纂的指標,故《諸羅縣志》在臺灣方志之沿革中,可說扮演著承先啟後的重要角色。



    [1] 連橫,《臺灣通史》,臺灣文獻叢刊一二八種,台北:臺灣銀行經濟研究室,1960

    [2] 余文儀,《續修臺灣府志》,卷三,臺灣文獻叢刊一二一種,台北:臺灣銀行經濟研究室,1962

    [3] 周鍾瑄,《諸羅縣志》,臺灣文獻叢刊一四一種,台北:臺灣銀行經濟研究室,1962

    [4]周鍾瑄,《諸羅縣志》,臺灣文獻叢刊一四一種,台北:臺灣銀行經濟研究室,1962,頁80-82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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